Thranduil

命（二十二）［一八］［五八］［副八］

短短的过渡章节，下章终于开启白乔副本！新月是个不错哒妹子，敢于追求心中挚爱！


章二十五

尹新月端着药碗默默退出了张启山的卧房。她面对着那紧闭的房门沉默了许久才平复了内心的惊动。
“表姐？”莫测看见尹新月不同寻常的模样有些担心的走上前，“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生病了还是姐夫的病情又严重了？要不我进去看看吧？”
“别去！”尹新月一下握住莫测要敲门的手，“我……没事儿，启山今天情况也还好。”
“哦，好。”莫测讪讪的收回手，转而观察了一下尹新月的气色，说，“表姐，这一段时间你照顾姐夫也的确是太辛苦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她还是很心疼尹新月的，这北平新月饭店的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费心费力的照顾过一个人，如果不是爱进了骨子里，哪里会愿意如此委曲求全？
“莫测……你说，爱究竟是什么？”
尹新月突然的发问倒让莫测有些无措，脑海里莫名就窜出了二月红的样子。她脸一红，轻声道，“就是，无论何时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他吧……”
这回话里满是旖旎的情丝，尹新月怎么听不出来？不过她眼下没多少心思能放在她表妹身上。
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对于张启山来说从来不是她吧……
“你错了，莫测。”她冷笑了一声，“爱就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生生剐人心窝。无论是爱还是被爱，都疼痛无比！”
“表姐？”莫测不安的看着尹新月，“你和姐夫……吵架了么？表姐，你对姐夫那么好，他肯定……”
“别说了！”尹新月把手里的药碗往莫测手里一塞，扭头就走。
“是啊！我一直对他那么好！”尹新月越走越快，也越想越恨，“张启山，我对你那么好，超过对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你怎么可以跟我说出那些话！”
她冲进屋子，狠狠摔上身后的门，一下子扑倒在床上，眼泪不受控制的砸了下来。她忘不了刚才张启山说的话，忘不了他说话时那副表情。
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他嘴碎还爱瞎操心，但从我第一眼见到他，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放不下他了，所以，抱歉。
尹新月用尽全身力气愤怒的把枕头砸向梳妆台，然后缩在床脚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绝望的放声大哭。
那你张启山又知不知道，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也知道我这辈子都放不下你了啊？
等眼泪都哭干后，她静静靠在窗边仰着头看着周围四沉的霭霭暮色，眼神却越来越坚定，她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张启山是个值得她用尽全力争取的男人，何况，她这颗心早就无法收回了。
她拍拍脸颊，扬起最甜美的笑。爱情，就是一场狩猎，她不会认输。


长沙城终于变天了。
张大佛爷被撤职软禁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全长沙城的茶亭酒肆，其中缘由也流出若干版本，不过尽是些不中听的话。
齐铁嘴和吴老狗坐在酒楼雅间，听见那些话气的摔了筷子就要出去。吴老狗抬手把他按回椅子里，慢条斯理的说，“我说老八，今天可是你请客，你现在要出去不会是想赖账吧？”
“不是，我说你听不见是怎么着！？”
“哎？对喽！我还真就听不见。”吴老狗给齐铁嘴夹了几筷子菜，“你啊，就老老实实的吃你的饭，喝你的酒。你说你现在出去能怎么样？”
“唉……”齐铁嘴泄气的说，“没想到我关键时候还没你想得明白。得！我呀，还是得想想辙。”
“我还是那句话，你能不掺和就别掺和。”
“这恐怕也由不得我。”齐铁嘴眼神一冷，说，“昨天陆建勋来盘口找过我，明着说了要我跟着他干。”
吴老狗瞬间沉下脸说，“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挡回去了。不过他的狼子野心也算是暴露无遗了。狗五，我知道咱们九门并非同心，可到底‘义’字当头，我也丢不开这个手。”
“你呀，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二爷咱们不说。怎么，那张启山就那么重要？是，他是救了你的命，那你要怎么还，你还能怎么还？”
吴老狗这次也是真动了气，陆建勋能不顾面子再寻到齐铁嘴头上，左不过就是认为他是张启山的人。纵是没有太多恶意，也没存着好心。这齐铁嘴同其他八门不一样，不从军，不从政，一张铁嘴讨春秋，本来就该避世自安的，现在倒好，搅进这滩浑水里面去了。
他是真的心疼他。
齐铁嘴在他心里眼里始终还是那个拢着手笑眯眯的小小少年。他可以忍受身边一切变迁，唯独希望这个人能安安稳稳立在那最好的年月里带着他最熟稔的笑靥，不会消失，更不会改变。
“我……”齐铁嘴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他习惯了跟在张启山身后，从来没去考虑太多。他很依赖佛爷，当他是过命的兄弟，是不是报恩已经不重要了。
再说，还有张副官……
这番心思哪怕是对着吴老狗他也是说不出口的。这是他第一次对人动心，里面的甜蜜，苦涩，犹疑和不安无时无刻不纠缠着他。
情还尚浅，远未参天。
“狗五，我懂，可是……”
吴老狗不愿多听，一摔筷子，抱着三寸钉撞开门就出去了。
齐铁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喃喃自语道，“唉，还真给说着了，看来我还真是仙人独行，呆瓜……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接着他目光随意往窗边一扫，正看见一个娉婷身影，他猛的站起身，唇边绽开一抹邪气的笑。
有办法了。

张副官这几日一直陪在张启山身边。陆建勋到底还是利用二月红逼得张启山承认了下过矿山的事儿。形势一夕逆转，张启山的病也愈发的沉重了，几天之内就陷入了昏睡。
虽然他之前并不怎么喜欢尹新月，但见她连日来几乎衣不解带的照看张启山，心里也算是承认了她这个夫人，平日对她的语气和态度也更加恭敬起来。
尹新月也感觉到这个平日里冷冰冰的副官的转变，心里多少有些得意。她也借着跟小葵闲聊的时候了解过，这张副官身份特殊，虽然特殊在哪没人知道，但是张启山对他另眼相看是肯定的。
本来她也觉得从张副官那打听张启山的情况最好不过，可是那人偏偏整日板着一张俊脸，笑也不笑一下，更别说跟她说话了，所以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一直以为这就是个空有一副漂亮皮囊却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偶人，但见他看着昏睡的张启山那担忧的神情时，才知道原来他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副官，你跟着启山很久了吧？”尹新月装作不过是平常闲聊一样问他。
“是，夫人。”
“那你知道他跟老八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夫人，我不懂您的意思。九门之谊，大家都是一样的。”
尹新月觉得张副官这些话虽然说的软绵绵的，但却有狠厉的警告在里面。
“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启山他跟老八最亲，”她坐在床边，拉起张启山的一只手贴在脸颊上，双眼痴情的凝望着双目紧闭的张启山说，“我第一次见到启山是在火车站，我以为他就是我爹说给我的夫君，别提多高兴了，可惜，他居然是个骗子……”
她回忆到这忽然笑了，“但从第一眼见他，我就认定了，这是我尹新月未来的夫君，所以我帮他，甚至抛弃一切跟着他回到了长沙。可是你知道么，比起我，他居然更在意他身边的那个小跟班，当初如果不是我吓他，说他保护不了他的小跟班，他才不会带我上火车。张副官……你觉得很可笑吧？我居然吃一个男人的醋。”
“夫人，是您多虑了。”
副官想起佛爷他们刚从北平回来那天，齐铁嘴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心头发笑，看来他是没少受尹新月挤兑。
“但愿如此吧。”尹新月眼神一黯，她探手轻轻抚摸着张启山的脸颊，心酸的想：启山，虽然不该，但是这是从我到长沙以来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你这么乖的待在我身边，不会开口就赶我走，我可以随便触碰你，你也不会躲开……
心动真是可怕的事，二月红和丫头，她和张启山，甚至张启山和齐铁嘴。她突然很好奇，面前这个漂亮的木头人偶也一样么？
“张副官，你也有喜欢的人么？”
张副官一愣，尹新月正准备感叹她终于看见他有别的表情了，就见他微微颔首，接着唇角弯出一个极其动人的弧度。
“啊，有啊。有个特别特别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