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anduil

小道士的狐仙大人(二十三)[副八]

终于完结啦!万岁✧*。٩(ˊωˋ*)و✧*。


最终章 长信花开追忆陈年旧事 百年孤独终得洞房花烛(下)

张起灵的妖生也算多舛,说起来他其实挺冤的,就因为他是天生的不善言辞,所以明明内心丰富,却总是说不出来,久而久之也就懒得说了。

幸好他遇见了解雨臣。

三年前,他去北平办事时遇到了棘手的情况,他不过就是无聊逛个街,明明什么都没碰,却被要求赔偿店里一盏碎了一地的琉璃盏。
“你说你没碰,这琉璃盏怎么就碎了?”对方很蛮横,很不讲理。
“……”
张起灵很苦恼,很纠结。这解释吧,太麻烦,不解释吧,还走不脱。而自打发现言路不通之后,张起灵的妖生信条就成了:能动手就尽量不废话。
张起灵当时想的也很单纯,反正是对方发难在先,就算他把他们打成九等残疾撑死也算防卫过当……吧?
他主意已定,再不想听他们聒噪,手自然摸向腰间准备拔出黑古金刀,谁知还没搭到刀柄,手腕就被一个笑嘻嘻的年轻男子牢牢扣住了。
这年轻男子便是解雨臣了,他是奉了二月红之命来新月饭店打探点事儿,谁知半路竟碰到这讹诈之事,他原本也不是个慈悲为怀的主儿,但甫一见张起灵倒莫名有些亲切,琢磨着大概有些缘分在里面,故而才插了一脚。
“这位老板请见谅,”解雨臣抬了抬帽檐算打过了招呼,“您说是我这位兄弟打坏了您的琉璃盏可有证据啊?”
他一开口,张起灵就知道这是要帮他了,自然也没反抗,任由他拉着。
对方听了,相互对视了一眼,一扬下巴道,“嘿!听你这意思好像我们诬赖他一样!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堂堂新月饭店的伙计怎么可能会凭白难为一个外地妖。”
解雨臣闻言大笑了两声后眼神突然冰冷犀利起来,“新月饭店?好响亮的名号……可惜你们愧对了新月饭店的招牌。就这种假货也值得你们兴师动众?”说着他松开张起灵的手腕,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碎片,迎着光分析道,“琉璃自唐朝就出现了,以其流云漓彩,玲珑剔透而闻名,再加之古法琉璃本就难得,所以珍贵。可惜,你这个是赝品。”
紧接着只听他口若悬河,把这盏琉璃灯如何如何是赝品说得清楚明白,间或明褒实贬,把那些个想借机发黑心财的妖骂了个狗血淋头。

张起灵顿时对解雨臣肃然起敬,这妖的口才了得啊!

解雨臣说够了,施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挑眉道,“这下你们无话可说了吧?”
几个小妖眼见形势不对,急忙边退边说,“是是是,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这就走。”
“走?”解雨臣鬼魅一般移到他们眼前,长臂一拦,手中折扇应声展开,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绽放在素白的扇面儿上,隐隐还溢出股子花香,只见他嫣然一笑,道,“恐怕晚了吧。”
张起灵远远看着,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完全算得上和平主义者。

待二妖终于出了店门,还不等张起灵道谢,解雨臣倒先赔起礼来了,“未经许可就擅自读了你的心,是在下失礼了,这厢给你赔礼了,在下长沙解雨臣。”
张起灵摇摇头,“不必,多谢,东北张起灵。”
“原来是起灵兄,幸会幸会。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相见即使有缘。刚才那帮小妖实在是居心叵测,所以我只好略惩小戒,让他们长长记性。”
略惩小戒?张起灵虽然表面上点头同意他的说法,实际回想起躺了一地的妖,觉得就算刚才是自己出手恐怕他们都没这么惨。
解雨臣读出他的心里话,不禁一哂,这妖,挺有趣嘛!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搂住张起灵的脖子,建议道,“起灵兄你看啊,既然咱们有缘,不如就做个伴怎么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对了,为了表示亲近,以后我就叫你起灵,你就叫我小花。”
张起灵内心完全是崩溃的:不要!我喜欢自己一个妖!你不是会读心么?快读啊!
解雨臣笑的一脸无辜:你有说什么吗?我读不到啊。
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从此张起灵有了一个会读心·长得帅·很仗义·但疑似无赖的朋友。

张起灵有时很希望能见到解雨臣,比如现在——他对面站着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看傻了的妖。
吴邪算是话唠,可不知道怎么着,看到张起灵脑袋也空白了,舌头也打结了,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八爷!我需要你,你快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齐铁嘴完全没接收到吴邪强烈的求救信号,他的思维完全被狐妖和张姓占据了。他怔怔的出神,也不知道他的那个小冤家现在怎么样了?
刚回长沙那会儿他去红府做客,因他仙体初成,故而对什么都新鲜,那天正好细雨霖铃,他兴奋的拉着二月红并立廊下,给他看他是如何让雨滴绽放出一朵牡丹花的。
二月红指尖微弹,温柔的把那朵绽放的雨滴凝成冰晶保存起来,他看着安静躺在掌心的冰花,突然问道,“你后悔么?”
齐铁嘴一愣,目光从红府的廊下延伸出去,直到烟雨蒙蒙的青天一角,“当然后悔啊……”
不过关于此事也就这一问一答,二月红从此再没多问,齐铁嘴也不曾多答。


“八爷!吴邪!你们没事儿吧?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居然让陆建勋给逃出去了,幸好我有八爷给的追踪符就先过来了,一会儿师兄也会带手下过来。八爷,你没有受伤吧?你要是擦破点儿皮儿师傅肯定……咦?起灵?你怎么来了。”
“……”
张起灵看着一脸焦急的解雨臣无奈的指指胸口:读心!
很快解雨臣就了解了事件的前因后果,他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气恼的扯着吴邪的耳朵说,“你说你是不是傻!?就你还想保护八爷?要不是起灵来的及时,你这条狗命估计就交待在这了。”
“松手!松手!八爷,快救我。”吴邪一推开解雨臣一猫腰就躲到了齐铁嘴身后,探出半张脸不服气的争辩,“你懂什么?这叫情不自禁,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儿么。”
“你……”
还不等解雨臣在教训,陈皮就带着一帮小妖赶到了。他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不过是虚惊一场,他沉着脸语气里带着一丝阴狠,“陆建勋呢?”
众妖这才发现陆建勋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跑了。解雨臣此刻脸色也不好看,他随手摘下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抛给一旁的小妖,语气平淡的说,“找到陆建勋直接打死,算我的。”

张起灵抱紧了黑金古刀,扪心自问:我为什么想不开要来长沙?

陈皮看了一眼一直呆呆出神的齐铁嘴,就暗示解雨臣带他们都先回去,留他自己在山上陪齐铁嘴一会儿。解雨臣心领神会,从齐铁嘴背后把吴邪扯出来,指着张起灵一本正经的说,“好歹人家救了你一命,你不得好好招呼人家到长沙逛逛,走,别磨蹭了。”
“是!可是我还要陪八爷……”
张起灵也正想推辞,就看见解雨臣正满面笑容的盯着他,他又把黑古金刀抱紧了一些,谨慎的点了点头。于是解雨臣再不理吴邪的抗议,拖着他的脖领子强行施展法诀,领着众妖瞬间消失。
风吹过桃林,吹落了些许花瓣,陈皮看着伫立不动的齐铁嘴,上前狠狠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我说臭丫头,你瞎琢磨什么呢?”
“嘿!你个小黄皮子!居然还敢跟你八爷动手,信不信我回头告诉二爷,让他扒了你的皮。”话音刚落,齐铁嘴才如梦初醒,扭头看了一脸挑衅的陈皮好久才又说,“我刚刚好像又回到了一百年前,哦,就是你踩到法阵变回原形那会儿。”
“你不提这茬咱俩还能好好说话!”一提这事儿陈皮就恨的牙痒痒,他随手捡起一块儿石头,在手里抛来抛去的玩儿,就是死活不肯看他,“你……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跟我说说,不过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关心你,就是想知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齐铁嘴没在意陈皮的傲娇,只是温柔的抚摸着一棵桃树的树干,仰头看着花朵繁茂的树冠说,“我就是突然想到,当年我跟日山发现这座山的时候这里光秃秃的,一棵树都没有,他就找来了好多好多桃树苗,亲手种了满山的桃树,他说等这里的桃花全部盛开时,就娶我过门的……”
说到这齐铁嘴停了一下,他想起他的小狐妖那日意气风发的模样,想起他拉着他的手,美滋滋的说,“八爷,等转年这漫山的桃花开了,咱们就结婚!‘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到时候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可谁承想,这一转,就是一百年。

齐铁嘴揉揉酸涩的眼角,无比委屈的看着陈皮,结果到底没忍住,边流眼泪边笑着说,“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想他了。”
陈皮慌忙从怀里抽出一条手绢,边给他擦眼泪边粗声粗气的教训道,“该!让你撵他走!现在知道想早干嘛去了?”
话虽这么说,可陈皮打心眼里心疼这个从小就爱哭鼻子的臭丫头。他心里明镜儿似的,齐铁嘴是他们中唯一被时间钉在原地的人,为了一个誓言,他活在现实中更活在回忆里……
“好点了么?”陈皮索性把手绢塞到齐铁嘴手里,免得自己不小心再弄伤他的脸,这要让师傅看见了,估计要完。
“嗯,”齐铁嘴点点头,真挚的说,“不过皮皮,我发现你生了文锦之后真是温柔多了。”
“……”
师傅!徒儿可以杀了他么师傅!?

等陈皮和齐铁嘴回到长沙城,突然发现今天城里怪怪的。
齐铁嘴看了一眼挂在天上太阳,疑惑的说,“这才几点啊?怎么大街上一个人和妖都没有?我今天和小邪出来的早没注意,你来的时候也这样?”
陈皮皱着眉摇摇头,“不是,我出来的时候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走,去看看。”
一妖一道刚走了不远就看见全城的人和妖都集中在一起,看见齐铁嘴过来,都默默地注视着他。齐铁嘴一头雾水,在仔细观察了大家的表情后,他发现他们都是一脸沉痛,心中大惊:不会是我家哪位渡劫失败了吧!?
他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往家赶,毕竟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帮忙抢救一下。
不过等到他到了家门口看见停在门外的两辆黑色轿车一下子就站住了,他猛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挤在齐家盘口大门前的人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八爷回来了!”人群呼啦啦给他让开一条道路。齐铁嘴此时心中已有所感,迫不及待的推开大门,一踏进院子,一个身穿军装的挺拔的背影就落进了他眼底。
说来奇怪,他曾无数次的设想过会在什么情况下和他的小狐狸再见,他的心情究竟会怎么样。可真的见到他,竟然是出奇的平静,仿佛他们从未分离过那么久,就像他一直都在,就在这院子中,不曾远离。
“这位军爷是来算卦的么?一点卦钱都不带可不好。”
“我不是来算卦的,我是来提亲的,”那军爷转过身,如画的眉目间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至于聘礼,我一百年前就下过了。希望齐八爷可不要反悔,毕竟我们东北狐妖可是很重视承诺的。”
四目相对之下,百年的时光此刻似乎在身后节节倒退,直退到他们在此地相遇那一天。相思也就在这时猛然袭来,它打破了一切平静的假象,摧毁所有的故作矜持。
“呆瓜,谁要反悔了!”
齐铁嘴再也忍不住,跑向他的小狐狸,还不等到他身边,对方已经闪过来,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贴着他耳边轻声呢喃,“我也不会允许你后悔。不过,我等不及了,八爷,咱们今天就成亲吧。”
齐铁嘴揽着他的脖子与他额头相抵,温柔而坚定的说,“好。”

吴邪,今天正式“失恋”了。
这天夜里整座长沙城都笼在一派热闹的喜气当中,唯有吴邪整只狗头顶愁云。张起灵安静的陪他坐在城中最高的一处屋顶上,远远看着宾客不绝的齐府大门,听吴邪讲那过去的故事。
结果听着听着他就头一歪,枕在吴邪肩膀上睡着了。吴邪还没说够,就准备摇醒他接着说,谁知一回头正看见对方恬静的睡颜。 打从第一眼吴邪就认为这个小狐妖生的好看,是和小花不一样的好看,就是他看着冷冰冰的,打架又凶狠,让他感觉不好亲近。
只是此时此刻,月光照着他完美的脸,让吴邪不禁产生了一些模糊的念头,夜风吹起张起灵乌黑的长发,发丝调皮的略过吴邪的鼻尖,惹得他发痒,而这痒又钻进他的心底再也爬不出来了。
“嘿!老吴!跟这儿躲着干嘛呢?”一个胖子费劲儿的扒着屋檐儿冲他挤眉弄眼,“不去闹洞房么?哎?这个小哥看着眼生,你新欢啊?”
黑古金刀毫无预兆的出鞘,利落的捣碎了胖子手把着两片琉璃瓦,胖子惨叫一声摔了下去。
吴邪一回头正对上张起灵波澜不惊的双眼,他手指一招,黑古金刀乖乖回到腰间,然后他想了一下,学着小花平时安慰他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吴邪的头,说,“走吧,闹洞房。”

据说新婚之夜,龙凤花烛是要燃一夜的。

齐铁嘴坐在床边看着身边赖着不走的新郎官说,“按道理来说你不是应该在外面陪客人么?”
“客人有什么好陪的?我当然要陪着你!”新郎官理直气壮的说,“少见你一眼我都觉得是损失。再说了,有大哥陪他们喝酒就够了,夫人,你舍得再赶为夫走么?”
“张日山,一百年不见,我发现你脸皮倒是厚了啊。”齐铁嘴掐了掐他的脸蛋儿,“什么事儿都找大哥代劳。”
“也不是什么事儿都找大哥代劳啊。”新郎官意味深长的眨眨眼睛,“这洞房花烛夜不就是我亲自来么?”
“张日山!”齐铁嘴又气又羞,咬得嘴唇仿佛都要滴出血来,不曾想倒更显得他整个人秀色可餐。
新郎官眸色暗了几暗,欺身上前吻了一下他的耳垂,温柔而魅惑的问,“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准备好了么?”
“……嗯。”齐铁嘴几乎细不可闻的应了一声,立刻就被张日山扑倒在床上,他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想推开对方解他衣服的手,“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我的名字呢!”
“等不了。”新郎官止住齐铁嘴的双手,附身用唇堵住他未说完的话,接着他打了个响指,厚厚的床帐撒了下来挡住一片春色。

龙凤花烛燃了一夜,偶尔还能从帐中传来几句对话。
“你快说我叫什么名字?”
“夫人,你还不累么?刚好为夫也是。”
“你个骗子,说好了告诉我的!”
“倾一,齐倾一。”
“齐倾一?”
“当初你告诉我,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倾其终生,唯爱一人的意思。”
“倾其终生,唯爱一人……”
“夫人,我们可以继续了么?”
“不要……哎?等一下!张日山!!!”


写在后面:第一次产生这个脑洞是坐公交车的时候,原本的设想是修仙的齐铁嘴误嫁到张家狐妖一族,遭到修仙界众人鄙视但后来得到幸福的故事,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orz。
本来想要一直傻白甜下去,没想虐,但是也许我对爱情的理解本来就有苦涩的成分在里面吧……世间最难以抵御的是时间,是分别,是至死不渝的信任与爱,世间最难坚持的是誓言,最难挨的是寂寞。
然后他们一一跨过来了,我想那就没什么可以拆散他们了吧?
关于文中还有很多坑,比如张启山能不能追到二月红,陈文锦的爸爸是谁,小哥后来会选择吴邪还是小花,或者尚未出场的黑瞎子,吴老狗必须死的几件事,吴老狗和陈皮在解府半年生活,陆建勋生死之谜,副八的儿子等等,可能有番外,不过估计就都是迷了😂毕竟我是三叔的书迷嘛!
最后谢谢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不嫌弃!你们是我完结的动力!
文中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小狐仙携夫人与诸位短暂告别,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评论(17)

热度(83)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