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anduil

命(十四)[一八][五八][副八]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开新坑,一定是我对副八爱的深沉。其实还是很心疼佛爷的,只是佛爷注定要跟新月在一起,如果一八真相爱,太虐了……虽然副八以后也会被我虐,但现在要甜甜甜~
五爷: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狗五爷么?
我:五爷你相信我,看在吴邪的份儿上,我对您爱的深沉。

章十七

在这矿洞之下长时间隔离天日,就会开始对时间的概念模糊,加之心理压力大,人就容易紧张恐惧。
其实对于张启山四人来讲还好,他们从小就是在地下摸惯了的,可其他人多少还不太适应,何况这矿下的确诡谲难测,仿佛四处都潜藏着危险并不怀好意的窥视着他们。
突然一个模糊的黑影快速的从队伍后面闪了过去,几个亲兵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不停喊着,“鬼!有鬼啊!鬼!”
张副官剑眉紧皱,厉声呵斥道,“干什么!?哪有什么鬼啊!?谁在扰乱军心,军法处置!”
齐铁嘴站在张启山身旁,全半点惊慌,倒斗世家没有信鬼神一说的,所谓“倒斗不怕鬼,怕鬼不倒斗”,他才不信真有鬼呢,这八层不过是有人捣鬼。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此处既然有异常必然还有蹊跷,众人自然放慢脚步,小心戒备着。刚走两步,手电扫过,一个披头散发的骷髅头猛的出现在眼前!
张启山没理身后慌乱的窃窃私语,仔细看了看那颗骷髅,他目光如电,一眼就发现了一根吊着骷髅的鱼线。他抽出随身的佩刀对着那条丝线掷了过去,佩刀锋利,张启山的手法又稳又狠,刀刃划过,鱼线立时被斩断,那颗骷髅随之跌落到地上。
二月红笑道,“不打骷髅打鱼线,佛爷好眼力。”
“这只是个机关,不要自己吓自己,再乱了阵脚。”张启山语气平静,却意有所指,刚刚那些动摇的亲兵立刻心虚的应了声“是”。
还没走两步,熟悉的唱戏声遥遥的传了过来,齐铁嘴连忙拉住张启山,说,“佛爷,你听,这声音又来了。”
张启山想起之前在洞外,齐铁嘴就因为这唱戏声夸过二月红,眼神一暗。大家又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张启山对二月红说,“这个声音我们好像上次听到过,但很快就没了。”
二月红略一沉思,走到前头,齐铁嘴生怕他有个意外,从张启山身后转出来跟在他身后。二月红又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扭头对张启山说,“佛爷,让大家把风灯都放在,”接着他把视线转到石壁上方,“我们上去看看。”
张启山一声令下,众人都把风灯放在了地上,利落的攀上洞顶。可怜齐铁嘴这一没内力,二没轻功,急得直跺脚,只能嚷着让张启山和二月红帮忙。两人一人伸出一只手,把齐铁嘴拉上了洞顶。
风灯长长在地上站了一排,映着洞壁一片光明,一团看不清是什么的黑影蓦地闯进去,拖着缓慢步子离他们越来越近。大家都屏住呼吸,视线跟着那黑影缓缓的移动。
风灯依次倒地熄灭,黑暗一点一点降临,不安也在人心头扩散。张启山深知所有恐惧都来源于对未知的无尽想象,他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当断则断才是他的风格。他用手电晃了晃二月红,示意他要有所行动,二月红了然的点点头。
手电光束一转,一张狰狞恐怖的脸猛的撞进张启山眼底,饶是张启山百无禁忌一时间也吓的叫了一声,紧接着这股恐惧就化成了无边的怒火!
只见张启山跃下洞顶,抓住那个不知名的“怪物”,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那怪物被打的不断发出凄惨的哀嚎。一边的二月红瞧着不对,也跟着翻身下地。他这一下来,其他人也跟着都跳了下来,只有齐铁嘴还挂在洞顶,他叫了两声,发现大家都被那“怪物”吸引了,再加上手上无力,一个没抓稳,重重摔到地上。
二月红隐隐听见了齐铁嘴的声音,心中两头惦记,结果刚想去接他,就见他已经摔下来了,正待伸手去扶,齐铁嘴就龇牙咧嘴的跟他摆摆手,自己一咕噜爬了起来。
二月红见他没事儿,就去看张启山,佛爷那边一直都没停手,二月红好不容易看清了那被殴打的哪里是个怪物,明明是个老人。于是连忙拦住张启山,喊,“佛爷,佛爷!手下留情!”接着去扶那个一直乱挣扎的老人,不停安慰,“老人家,老人家,你没事儿吧?我不会伤害你的,老人家?”
二月红戏班出身,声音里本就带着一种温和动人的魔力,在他的一阵安抚声中,那奇怪的老人总算停止了挣扎,安静了下来。他仔细看了看怀里的人,对张启山说,“佛爷,他是个人。”
张启山刚才的确是被吓了一跳,这会儿还没消气,冷着脸说,“突然间跳出来想吓人人呐?”
齐铁嘴乍一看见那人也是吓了一跳,情知此时当真怪不得张启山,就附和着说,“是啊,我还以为他是个怪物呢,吓死人了真是。”
但既然知道这是个人,他们多少心里也开始内疚,张启山别扭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儿吧?”
谁知那个老人没有半点反应,二月红又唤了几声,发现他都没有反应,就对张启山说,“他可能听不见,也看不到。”
张副官早已让手下亲兵都把风灯点了起来,接着灯光,二月红发现地上有一串掉落的铃铛,想必是这老人的,就随手捡了起来,这铃铛顿时发出悦耳的声音,哪知这老人一听见铃铛声,却有了反应,变得疯疯癫癫的,一把推到二月红夺路而逃。
在这样的地方能碰到一个活人简直是奇迹,所以一行人紧追而去,谁知他们竟然跟不上他。
齐铁嘴惊讶的说,“佛爷?这瞎子竟然跑这么快?”
张启山倒是想得明白,“这个老头,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
二月红把手里的铃铛拿给张启山看,“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老人家一定是这里的老矿工,他的双眼一定是被别人刺瞎的。”
张启山一口断定是日本人干的,他分析道,“这个矿以前是被日本人买下来的。”
话虽如此,可现在猜出是谁干的也没什么用,于是二月红建议再往前走走看。很快他们听见了之前一直听到过的唱戏声传来,寻声而去,那瞎了眼的老矿工正躲在角落里嘴里零零碎碎的唱着戏词。
二月红这回总算听清了他的唱词,疑惑的说,“他怎么会唱这个?佛爷,这是我家的曲子。”
他深知这老矿工会唱这个一定同他家关系匪浅,就冲上去紧抓着他的肩膀追问,“你怎么会唱这个?是谁教你的?你怎么会唱这首曲子?说啊!?”
张启山没见过二月红如此失态,连忙劝道,“二爷,你冷静点。”
“佛爷,我家先人也曾到过此地……却无一幸免,全部身亡,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铁嘴听二月红这么说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就皱着眉说,“哎?他怎么总唱着一句……怪了……”接着他恍然大悟,立刻对二月红说,“二爷,你快跟他对唱啊!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还记得这段戏,说明这段戏对他很重要啊。”
二月红知他说的有理,就伸手让众人保持安静,气沉丹田,婉转动人的戏文就流了出来。齐铁嘴向来是喜欢二月红的戏的,觉得他一颦一笑都是风情,能生生把人带进一个个故事里去,此时在这空旷的矿洞里,他的声音更加空灵动听。
齐铁嘴有些惋惜,这么一个美好的人竟然要遭遇丧妻之痛,可见这天意总是见不得人好的。他偷偷瞥了一眼佛爷,暗暗为他祈祷,希望佛爷能跟尹小姐修得百年之好,不离不弃,平安顺遂。
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到了副官身上,他看着这个总是在别人面前一脸严肃,在自己面前却鲜活生动的人心里头一次开始迷茫。
他与他,又会有怎么样的结局呢?而且,他们之间真会有什么么……
那老矿工听了二月红唱戏,像是被触动了什么机关,整个人神态一变,伸着手指,不断地重复,“三米,三米,三米……”说着就爬起身,像是引路一样,带着众人到了一个废弃不用的矿工宿舍,自己却先跑到床上窝了起来。
张启山转头对齐铁嘴说,“老八,你看那个老头他坐的床上的号码是三十九号,这个号码和老矿工身上的号码一样,想必它们是相匹配的。”
齐铁嘴仔细看了一下,果然这是这样,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说,“看来这里住的人不少啊。”
“要我看这个人,他能把我们从矿道带到这里,还能找到自己的床,根本就不糊涂,也许他是受惊过度吧。”
齐铁嘴听张启山这么说,一挑眉,毫不客气的说,“你这么打人家,人家当然会受惊过度了。还好有二爷会唱戏,拉近了一下关系。”
张启山听了这话当然不开心,倒也说不出什么,一边二月红却轻轻的笑了一下,说“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一定于我家有些渊源。”
齐铁嘴长叹了口气说,“下来这么久,终于有个好消息了。”
“二爷,我看他……对你比较友善,你还是多过去跟他交流一下吧。若他愿意给我们带路的话,必能剩去不少麻烦。”
二月红听张启山语气还算温和,但话虽有理却又另有心思,不过他也不想计较什么,爽快的答应了声“好”,就过去陪着那老矿工。
张启山立刻宣布,“大家也都累了,走了几天,今天晚上在这休息一下。”
齐铁嘴立刻冲他比着拇指说,“明智啊,佛爷!”张启山虽然心里还有些不乐意,但看见他的脸还是忍不住笑了。
众人都各找地方休息,副官发现了一个发电机,试了一下发现能用。有了光,张启山和齐铁嘴找了一个干净的桌子坐下,齐铁嘴边四处打量边问,“佛爷,你说这矿工在这生活这么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张启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说,“恐怕十分艰难。”
不等齐铁嘴再问,张副官端着吃的送给张启山,齐铁嘴平常跟这二人随便惯了,伸手就把吃的抢了过来,刚准备吃,就被张启山一把按住,张启山根本不理齐铁嘴的抗议,只对副官交代,“张副官,去把我们最好的干粮拿来,都去给那个老人家。”
对于张启山的命令,张副官从来不会质疑,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却忍不住看了看还在为了自己的肚子据理力争的齐铁嘴,露出了揶揄的笑。
看着张副官拿着好吃的东西消失在自己眼前,齐铁嘴觉得自己对他的爱都跟着一块儿消失了……果然副官根本就不喜欢他!心里就有他家佛爷!
他绝望的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的念叨,“佛爷……您看我跟着出来一次,受累就不说了,现在连口好的都混不上……”
张启山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只说,“不是你说我打了人家,让人家受惊过度么?我又不会唱戏,只能用吃的略表寸心了。”
没想到张启山用这话怼他,齐铁嘴一拍桌子,瞪着眼睛说,“那…….那你也得给我留一口啊!”
“这样,等我们出去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买多久?我为了帮你和二爷可是连棺材本都搭进去了,你别想用一顿饭糊弄我。”
张启山倾身靠近他,问,“一辈子够不够?你的棺材本也算我的。”
齐铁嘴脸一红,低声说,“佛爷,您又开我玩笑。不……不过,吃饭这个事儿我可记心里了,你不许反悔!?”
说完,他转身就跑,张启山看他这样,微微一笑,自言自语说,“我可从没跟你开过玩笑。”
吃过了简单的晚餐,大家就各自准备休息了,齐铁嘴正打着哈欠准备去睡,就看见张启山一个人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问,“你在这想什么呢?”
“我在想其他矿工会不会也像这个老头一样,也被刺瞎了双眼?”
齐铁嘴叹了一口气,“也真是够残忍的,你说这日本人为什么要把这帮矿工的眼睛刺瞎呢,是不是另有所图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肯定是做了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吧。”
“哎?佛爷,你说会不会跟一直以来袭击我们的头发怪有关系啊?”齐铁嘴皱着眉,“我一直觉得这里是大凶啊。”
张启山看他紧张的样子,故意逗他说,“你这么怕……你怕的话就去门口摆一些法器八卦之类的东西吧?”
齐铁嘴倒不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对,兴高采烈的说,“你这倒是好办法啊,放心!你们的安全啊,交给我了。”说完就一溜小跑真的去准备了。
张启山难得看他这么精神的样子,不由得再次笑起来。

张副官其实不喜欢和人同榻,只是军旅生活所迫,有些时候倒也没法子挑,但是他一直只睡边上的位置,通常还要隔一个人的位置。这辈子跟他真正睡在过一起的人,算起来也只有一个齐铁嘴。
这人睡相时好时坏,有的时候一夜都乖得很,有的时候半夜就缠抱着他,让他轻易就闭不了眼,好不容易睡着了,再一睁眼睛,就能看见自家佛爷黑着一张脸,蛮不讲理的把那人从他身上扯下来。
张启山在外时几乎从来不睡床,这次也一样,副官躺下的时候,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不过很快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摸着黑悄悄跑了过来,路过坐着睡觉的佛爷时,那身影特意停了一下,把不知什么东西贴在了佛爷的肩膀上。
接着他蹑手蹑脚的摸到床边,小心翼翼的爬到床上,等趴好了就偷偷的笑。
张副官突然攥住齐铁嘴的手,贴着他耳畔小声问,“你笑什么,是不是给佛爷使坏了?”
“咦?你看见了?不对,你怎么还没睡?不够累?”齐铁嘴先是习惯性的心虚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他不满的皱着眉头盯着张副官。
“你还没回来,不放心……”
齐铁嘴心头一软,温柔如叹息般的轻声说,“呆瓜……”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有些东西大概不用细说,可又不能真不说明白,只是此时此地,他们知道,只要两颗心慢慢靠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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